到了高三,我们仍希望在补习班抓到一点情意。第二排那个中山女校的怎么没来?第四排那个景美女校的换了手表?是的,我们注意到手表,甚至手臂上的汗毛。半学期过后,终于鼓起勇气传纸条:“吾欲与君相知,长命无衰绝。”她转过头,我们立刻埋头书本。下课后我们等在电梯门口:“听说她男朋友是附中的。”但是,骨子里我们是脓包,不敢为心爱的女孩干架。她走出来,扶着眼镜看我们一眼,我们却又立刻血脉贲张:“那个附中的个子大不大?”
我终究没有找到那个附中的。后来,我进入台大外文系,女与男十比一。对我来说,高中时代匆匆结束。那个迷信永恒、交浅言深的年代,那个席慕蓉、三毛、吴茜莲的年代啊!坐在外文系教室,我梦想了三年的一切就在眼前,不知为什么,我竟寂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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