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医生的温柔等待,让自闭儿跨出心墙

09-30阅读:274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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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巧可爱的狗医生波比(Bobi)非常喜欢志工工作,牠的热情融化不少自闭孩子,打开心防走出世界。

信义小学一年级特教生的外加课堂里,多了专业的“狗医生”轮班服务,有别于工作犬,牠们是教育现场里拥有“安心魔法”的志工。牠们不会丢给孩子任何评价或眼光,而总是在孩子看的到、摸得着的某个地方,温柔安静的待着,等自闭儿从自己的世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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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等一下,再~等一下”一年级的小谊(化名)蹲在地上嘴里喃喃念着,放着一颗狗零食的手掌,欲递还收的僵着,好奇、期待与恐惧在她内心交战。旁边的人都盯着,孩子到底会不会跨出心墙、伸出手喂食?但看专业的狗医生阿肚,稳稳侧趴在地上,一点都不急。牠不伸头舔她手中的零食,而是温柔的看着孩子,轻撇几下尾巴,被动等待小手递过来。

突然一个瞬间,那只悬在空中的手向前倾伸,阿肚顺势吃掉饼干,大家松了口气,出声赞美。

(狗医生阿肚当志工两年了,牠对孩子的耐心不亚于专业老师,静静的陪着孩子一次又一次的练习;亲子天下杨焕世摄)

和狗医生互动学表达自己

这是一堂专属小一特殊新生的“社会技巧课”,台北市信义小学特教老师陈静如、杨芸绮带着六位从轻度到中度的自闭症孩子,在专业“狗医生”陪伴下,练习与人、与外界互动相处。“摸之前要问谁?”、“阿肚妈妈。”、“要问甚么?”、“我可以摸他吗?”、“可是我们今天要小心,不能摸阿肚的脚,因为阿肚的脚怎么了?开??”、“开刀。”杨芸绮在台前一句又一句慢慢带,让孩子反复练习一般人问答的“剧本”。

如此剧本式的问答,对自闭症孩子而言,是个偌大的挑战,需要反复练习。因为他们脑内小宇宙有自己运行的SOP,随便一句普通人的问题或反应,都可能扰乱他们内心的秩序、掀起混乱和不安,“人总是会问他们问题,但在他们自我建构规则的世界里,其他人的问题时常与自己逻辑不合,没有了规则就失去安全感,让他们一直处于‘我没RE过稿’的焦虑,”陈静如进一步解释,有些孩子在课堂上表现顺畅,一出了教室也许又不行了,因为“讲话”对他们说“应该”出现在教室中,发生在教室外可能又“不合规则”了。

与人相处,就是必须不间断处理铺天盖地让他们无法招架的“变量”,可是面对狗狗就不用,因为牠们不会丢给孩子任何评价或眼光,而总是在孩子看的到、摸得着的某个地方,温柔安静的待着,等自闭儿从自己的世界走出来。

“狗狗能给他们安全感。”陈静如和杨芸绮观察,这些人类最忠实的朋友,比大多数人还完全懂得怎么陪伴这些特别的孩子渡过一次又一次、需要更用力突破心防的练习。“以前我们设计狗医生伴读课程,孩子们一定要抱着狗狗,才能念出书页上的故事。”陈静如多年来在台湾狗医生协会各类大小犬志工的协助下,为不同特教生设计符合需求的课程,她看到狗狗与孩子间那股单纯绵密的信任。

(六个孩子一上课,围着老师和狗医生排排坐,怀着期待却又忐忑的心情,和狗狗一起练习每一次接触、每一句互动;亲子天下杨焕世摄)

不一样的教育志工

“我们另外一位自闭症孩子阿畲(化名),原本的对话内容只有‘我’,但是遇见波比(Bobi,另一只狗医生)后,他讲话的句子里开始有‘牠’,而且开始会关心波比的状况,到最后还请妈妈买球要和波比一起玩。”老师们双双谈起这个令人无法解释为什么的案例,几年下来,她们总是看到狗儿们独特的魔法,让很多自闭儿愿意打开心里面原本紧闭的那扇门。

像阿肚、波比这样的“狗医生”与一般我们熟知的“工作犬”(如导盲犬、警犭)不同,牠们是在教室里外的“教育志工”,没有特定体型、种类限制,而是根据不同特殊生需求,不同类型的狗服务于不一样的课程。像信义小学之前有拉不拉多强壮有力的大型犬陪身障生进行肢体复健课程,也有小型犬如吉娃娃就是孩子抱着读书的好伙伴。

“狗医生”受过专业训练和考试,厚实建立起人与狗之间更稳定的互动信任,“牠们一定要非常稳定,才能面对老人和特教生各种行为和情绪反应。”阿肚妈带着阿肚到固定几个机构服务,起初,要陪着阿肚适应新环境的不安,更要注意互动者的动作会不会伤害到。两年多下来,阿肚面对各式各样的孩子都能“处变不惊”。“这些狗医生真的很聪明又很厉害,不论孩子踩到、打到,牠们都能维持不动、不叫,”陈静如赞赏地说。

接触了那么多的特殊生,两位老师笑着说,自闭症孩子的心个个仍是个谜,可能没有人可以知道他们的心智运行。但是这对狗儿们一点都不是问题,就如某篇流传网络文章中的小孩曾说,狗的寿命比人短,因为牠们不用花时间去学习就懂得爱人。或许这些觉得人很复杂的孩子们,正好敏锐的接受到狗儿们发散出来,那份最最纯粹、坦然的善与爱,然后放心的往外跨,走进那一双双温柔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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